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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他说此生都不会忘了,说来也是可笑,本宫司只是见他可怜无聊消遣罢了,凡人一生若梦,谈何此生不忘?’
这是第一次出现那个人的名字。
...
往后的几封,乃至于几十封,这个叫做‘清野雷鸣’名字的出现频率便多了起来;
‘那人做的豆腐倒还勉强能入口,不过,也只是勉强而已。’
..
‘..他在神社的山下开了一间店,生意不错,若甘雨姐来稻妻,本宫司便带你去尝尝。’
...
‘他去挑战无想一刀了...他浑身是血回来了,愚笨的痴物,凡人都如此愚笨么。说什么‘此生守在影的身边’...蠢货,怎地不去死了好!’
...
甘雨看着这封信,随着时间的流逝,信面已将泛黄了,但甘雨依旧能感受到神子也下这封信的心情,因为字迹略微颤抖。
明明只是个凡人,神子却如此在意。那时候的甘雨并不理解她的这份心情。
继续翻阅。
“花灯节平淡无奇,那烟花也甚是无聊,清野说下次再来看,本宫司闲来无事,明年便与他罢。”
字迹有些缭乱。
甘雨能够想象,当那只狐狸写下他的名字时,也一定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,耳朵微微竖起。
写着写着,也许会停下来,也许会写害羞了,许是在夕阳垂落时写的信,黄昏散着的熏黄影子铺满了信章,于是字里行间便沾满了温暖而欣喜的太阳温度。
‘清野雷鸣去打仗了,他穿上军装的样子真滑稽可笑...’
‘又是花灯节了’
‘清野雷鸣和影闹矛盾了...’
下一封,再下一封...数百年来,狐狸小姐欢欣而羞怯地向她分享着那人的事情,分享着她的心情。
那份感情叫做什么,甘雨已经记不清了。
只剩下了朦朦胧的意象。
因为她也曾写过这样的信,揣怀着同样的心情,不安着欣喜着——但这一切都被埋藏进了坟墓,埋葬进了那个血染的深渊中。
那时的自己。
当看到狐狸小姐那欢欣的字迹时,不知为何,感受到了轻微的痛楚,像是被针刺动了,鼻尖似有微微的涩味,心脏轻轻地疼痛着。
不知从何而起。
也许正是从那时起,心中便开始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;
‘你没有做错。’
莫要与凡人结缘。
因为他们此生短暂,而正因为短暂,他们才会轻易地背叛。
‘冬天来了...甘雨姐知道如何编制围巾吗?’
‘不要误会,只是怕那个家伙冻死了。’
与八重神子的信件已经接近尾声了。
‘没有送出去...不管了,反正有下一次。’
...
‘还有一下次,那家伙冻不死的,几百年都是这样过来的,这次也不会列外,’
这是倒数第二封信,甘雨读这封信的时候,未免觉得有些无奈,那只笨狐狸好不容易编好了一条围巾,却怎么也送不出去,老想着下一次下一次,但怎么会永远有下一次呢?
她肯定心绪想要告诉清野雷鸣,肯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要和那个人分享,可她深信着有下一次,相信着人生不变,故而从初冬拖到了深冬,从活着拖到了死亡。
可读着那信,甘雨却又莫名觉得似曾相识了。
未能传达的心绪,一起立下的约定,埋藏在坟墓里的情感,又是那么的相像。
可甘雨知道。
她与狐狸小姐,那人与清野雷鸣,是截然不同。
彻头彻尾的不同。
清野雷鸣等待着信任着狐狸小姐,也许他们之间存在着名为‘爱’或‘亲情’的情感。
但那个人却并未信任过自己,利用也好,谎言也罢——一切都是虚假的。
心中那个声音,心中的那个自己,不断这样告诉她:一切都是虚假的。
甘雨感到了些许恍惚,大脑又感到了刺痛。
接下来的一封,便是神子小姐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了,在海洋与风暴中滞留飘荡了十来天,现在终于来到了甘雨的面前。
【清野雷鸣死了】
无论是第几次读到这一行字,甘雨都感受到了莫名的哀伤。
清野雷鸣死了——作为月海亭的秘书,甘雨很早前便知道这件事了。
因为那个男人叫做清野雷鸣,是稻妻的大柱国,雷鸣此生响彻后,不仅稻妻能听到它的声音,便是连遥远的璃月,也能隐隐听见雷死后那清澈而嘹亮的回音。
【我没能送出去,甘雨姐,我没能送出去】
【我没能把围巾送出去】
【我将围巾系在了他冻僵的脖颈上,但收到礼物了,他却没有露出微笑,因为他要死了